云澈转过身去,锦娘心道这两人还是孩子,平日也甚为亲密,再回避也无甚意义,于是便解开凌子悦的里衫,这才发觉她已经汗湿透了。
一面为她擦拭身体,一面又担心她着凉,其他宫人又不可入内来帮忙,锦娘速速为她换了衣衫,将被子盖上。
“殿下,凌子悦只怕一时受了打击,心中抑郁,又着了些风寒,锦娘这便去太医处,请太医开些药来。只是太医无法问诊,吃了药也未必有用。”
“你快去快回!”
锦娘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什么,还是转身离去了。
云澈握住凌子悦的手指,按照锦娘的叮嘱将湿凉的布巾覆在凌子悦的额上。凌子悦眼帘微颤,眉心似有万千愁绪无法舒展,始终不得醒来。
锦娘半夜才回来,云澈急不可待道:“你怎地现在才回来!”
“殿下莫怪,这熬药也需要时辰。”锦娘将食篮打开,端出药碗。
云澈扶起凌子悦,端过药碗,正欲给凌子悦喂药,锦娘赶紧道:“殿下,还是交由锦娘来吧!凌子悦此时浑噩,以木勺是喂不下汤药的。”
“那可怎么办!”
“所以要用麦管。”锦娘从食篮中取出麦管,蘸取汤药,滴入凌子悦的唇中。
药汁的苦味令凌子悦发出一声嘤咛,眉头皱的更紧了。
云澈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哄道:“子悦,子悦,良药苦口,你一定要饮下。”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锦娘才喂下了半碗汤药。凌子悦已然抿起唇缝,再也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