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花淮秀之外,所有人都在奔忙着,不是从那头来,就是从这头去。
期间不时有人在大喊——
“宋师伯说要换棺材!”
“五师叔说召集所有弟子来哭丧!”
“掌门的尸体去哪里了?”
“我刚刚放在这里的烛台呢?”
“……”
花淮秀慢慢悠悠地走到灵堂外,嚎啕声和诵经声一阵阵地从里面传出来。
灵堂内果然跪满了人,一个个头低得极低,僧人在灵堂前诵经。
关醒等嫡传弟子跪在最前头,披着丧服,素冠压得低,看不清脸色。
九华派众弟子见花淮秀进来,哭声陡然放大,瞬间将诵经声淹没在哭海之中。
花淮秀在堂前鞠躬上香。
尽管他心中对步楼廉有诸多不满诸多不屑,但看到这种情景,他对他不免生出些许怜悯。一个人死了之后,来奔丧的人中,竟十之八九都是杀他的凶嫌,其中更包括他一手带大的弟子,他全新栽培的徒弟……这是何等的讽刺?又是何等的悲哀?
花淮秀叹了口气,慢慢转身到关醒等人面前。
五个人之中,只有樊霁景和上官叮咛答礼。
花淮秀从灵堂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点起一支香,开始烹茶。希望能借此平和自己胸腔里因那一室的虚伪算计而引起的反感和厌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