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珑如缎长发披在身后,冰雪为肌,玉为骨,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容钦见到她时,心跳难以控制地变快,一如当年,瑶池中的惊鸿一瞥,倒有几分近乡情更怯的味道。
她走到床边,便不肯再往前了。
容钦就像准备临幸宠妃的昏君,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话里满是嫌弃“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过来。”
小仙婢很配合地鱼贯而出,临走前还不忘点上炉中熏香,带上门,关住满屋旖旎。
仅剩他们面对面后,朱玲珑几乎不能呼吸,忐忑地在龙榻那边坐下。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以往都是容钦服侍她就寝,捏肩按摩,换洗蹄子水,她从没屈尊降贵伺候过龙。
朱玲珑又默默朝边上挪,感觉自己像人类,为了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而被摆上祭坛的牛羊牺牲。
现在,她为了全家的幸福快乐,被一条龙拿捏在掌心中。
“坐过来。”容钦不满地望向她,整个猪都快要窝在边角旮旯,顿生不满,“你想睡地板吗?”
从小养尊处优,泡在蜜糖罐中长大的朱玲珑斟酌着睡床还是睡地板,沉思片刻,艰难地答道,“也可以。”
容钦的眉心几乎快拧在一起,不悦道,“坐过来。”
窗口照进微弱的银白月光,映照在她身上,朱玲珑微微往旁边坐了点。
可他的声音,宛若地狱中负责勾魂的夜叉无常,“再过来”、“坐过来,朱玲珑。”
朱玲珑只好在他的催促下啊,不情不愿地一点点移朝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