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没认错,没人比你更清楚。”
祝溪沉默片刻,忽然笑着行了一礼,眼中满是讥诮,“大人英名在外,断案如神,想必比这世上所有人都更明白,做事要讲证据。”
他这绵里藏针的回击令众人哑然。
丝竹声兀自回荡在耳边,举子们正推杯换盏,吟诗作对渐入佳境,这里却安静的吓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庞牧又问道:“听闻方家有一才女,闺名梨慧,你可识得她?”
祝溪刷的抬头看过来,从容的笑荡然无存,眼中急剧翻滚着包含了愤怒、震惊和痛苦的复杂情绪。
“若她还在世,本官倒是可以替你们保个大媒,郎才女貌,也算一段佳话。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她早在两年前就死了。”庞牧面无表情的说着残忍的话,“她死的很惨。据说下葬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皮好肉……”
他每说一句,祝溪的拳头就攥紧一点,最后犹如无法承受一般,浑身颤抖。
“学生,学生胆小如鼠,”他面无人色语速飞快道,“听了这些只觉头晕目眩,就不留在这里败兴了,学生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罢,转身就走。
“子澈!”卫蓝拔腿去追,走了几步就被廖无言叫住,急得直跺脚,“先生!”
廖无言皱眉不语,还是庞牧朝他一摆手,“去吧。”
卫蓝如蒙大赦,一揖到地,飞奔而去。
见廖无言面露不虞,庞牧叹道:“青空是个实诚孩子,叫他对好友撒谎已十分难受,如今再不许他去,岂非叫他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