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声音清脆,诗背的一字不错,毫无停顿:“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好!”皇帝心中畅快,赞道:“这么小就能通晓诗书,长大之后,必然会有出息的。”
燕德妃笑着奉承:“都是陛下教导得当。”
“朕才能教他几回?是你这个母亲的功劳,”皇帝并不居功,回思那首诗,忽然叹一口气:“冬日雪夜,最宜观梅。”
燕德妃心中一荡,双目期待,婉声道:“臣妾附庸风雅,在宫中植了好些红梅,陛下却不嫌弃,尽可前往一观。”
他们言语时,韦贵妃便只静听,听燕德妃这样讲,唇边不觉浮现一丝讥诮,随即消失。
皇后也是稳坐钓鱼台,含笑不语。
“不了,”果不其然,皇帝想也不想,便道:“妻妾尊卑有别,今日是新春,朕该往清宁宫去,到你宫中,算怎么回事?”
燕德妃玉面微僵,旋即转为歉然,起身谢罪:“是臣妾逾越,陛下勿怪。”
“无心之失而已,”皇帝醉意重了,站起身时,身体微晃,内侍赶忙扶住:“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殿内人心各异,目光流转几回,齐齐屈膝应声。
皇后目光似喜似悲,默不作声的挽住皇帝手臂,扶着他出殿上撵,往清宁宫去了。
又是一夜大雪纷纷。
……
第二日清晨,钟意洗漱之后,便往前厅去用饭,只见益阳长公主,却不见李政,倒有些奇怪。
“他去看朱骓了,”益阳长公主忍俊不禁:“那是他亲自养大的,骤然给了你,怕是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