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心里骤然一软,先前吃过的那几粒蜜饯的甜香气,好像忽然间又折返回来了。
“因为我喜欢九郎,九郎也喜欢我呀。”她笑吟吟道:“天公作美,牵了红线。”
顾景阳目露笑意,点了点她额头,倒没有再说话,起身往西侧书案前去,打算将药方写下来交给她。
谢华琅便掀开被子,抱着汤婆子,穿鞋跟了过去。
顾景阳瞥见,不觉笑了:“怎么不用手炉?”
汤婆子多是用来暖被窝,又或者是冬日里暖脚的,这会儿抱着,倒有些怪。
谢华琅反倒不在意,解释道:“这个大嘛,手炉顶什么用。”
顾景阳不过是信口一问,并没有再说什么,到书案前落座,提笔蘸墨,将药方下了下来。
他原就生的俊秀出尘,正襟危坐时更见端方,挺竣如松竹,谢华琅心中喜爱,便坐在一侧静静望着,等真拿到了那药方,细细打量之后,才变了脸色。
“怎么还有黄连?” 她蹙眉道。
顾景阳答道:“黄连能除湿燥,正好得用。”
谢华琅捏着那薄薄一张纸,真有些欲哭无泪,顾景阳爱怜的抚了抚她长发,牵着她手,拉她到塌上躺下,又唤了人来。
他吩咐道:“照方开药,每日服用。”
采青得以脱难,更不敢有所疏忽,忙应道:“是。”
顾景阳道:“好好照看你们女郎,少服一日都不行,今日是她求情,暂且罢了。若再有下一次,这样不尽心的仆婢,大可以不必留了,谁求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