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挺好,村民们对我们都很热情,也不爱盘根问底,外来的人也少,很适合我们暂时避居。家母过世已七七四十九天,没有办法让她与家父合葬,为了让她入土为安,先暂且安葬在此,等日后再把棺木迁往……蓝家的祖坟。”
贺文轩专心地倾听着,“蓝员外,你请放宽心,二小姐和三小姐现在西京,一切都很好。晚生今天来此,是来看望下蓝员外,也是有事想向蓝员外请教。”
蓝员外疲惫地一笑,“我一直等着你开这个口的,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宴席,贺公子请问?”
“蓝员外你把我当个晚辈看待就可,不需要这么客气,”贺文轩不安地抬起眼,“发生这么多事,你老讶异吗?”
蓝员外摇摇头,“不讶异,该来的总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会隔了这么久,也怪我一时疏忽,不该做了那几件瓷器。”
“你真的以为这发生的一切只是为瓷器?”贺文轩挑眉问道。
蓝员外一怔,突然酸涩地一笑,“贺公子,家母家父都已入土,有些事再提,会惹亡灵不安的。”
贺文轩站起身,神色很严肃,“不安的不是亡灵,而是生灵。蓝员外,对于你的身世,你……”
蓝员外摆手,打断了他,“不要再说,我的爹爹姓蓝,他还有另一个姓,姓秦。”
“蓝员外,逃避不是个办法,你如此坚定,可别人不会这样想的?”
“他还要怎样?”蓝员外脸上突然露出一股凛然之气,“我一天都没在那个深如大海的院墙内生活过,远远地离开他们。以前,我觉着没有儿子很遗憾,现在我觉着这是种幸运。他担心什么呢,我膝下三女,我只是个普通的瓷商,能抢他什么,夺他什么,何苦逼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