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来西京城那会,在西郊租了个小院。西郊这块地是西京城最繁华的,这一带住的都是外地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口音南腔北调,谁也说不清谁叫什么,但见了面,个个都是一团和气。
徐慕风粘了一脸的洛腮胡须,找不到眉和眼,原先那张俊伟的面容也藏得严严实实的。
刚搬进来那一晚,隔壁邻居们来招呼,他乐呵呵地笑着说是从西北那地来的,会点杂耍,靠卖武为生。然后,他很幸福地把从身后拉过蓝双荷,介绍说这是他刚过门的小娘子,初来乍到,以后请大伙多多关照。
说这话时,他轻轻揽着她的腰,非常珍惜的样子。
邻居们点点头,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徐兄弟、徐娘子以后就与咱们是一家人了。
徐娘子就这样被叫开了。
早晨,卖菜的大嫂会来喊她一同上街买菜,午膳后,对面的大妈过来找她聊天、做女红。没几天,这附近一带,都知道新来了一对小夫妻。
她在蓝荫园,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二小姐,至于女红,那也不是她做的事。
她会的是别的女人不会做的,别的女人会做的,她当然也全都不会。
而她那位“夫君”,则是一大早就出门,对外说是去卖武,实际上是为她去找那三十二件瓷器。
可怜的她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只好一点一滴从头学起。
第一天,她做了一锅面疙瘩,不需要太多的技艺,和好面,然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扔进开水里,最后加上炒好的菜,便又当饭又当菜了。
晚上,“夫君”很疲惫地回到家,她给他盛了一碗,他喝了一大口汤,放下了碗,“隔壁卖盐的大哥给你打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