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阿莫尔的模样,就得到了“合理化”。
我近乎要为季宵的一番表演鼓掌。有这个理由在,哪怕过了阿莫尔“消失”的时间,等到船长出现——船长口中的“死人”罗德里克,如今并不在外。这么一来,只要他也相信了这个借口,季宵就再为我们争取到三刻钟的开船时间。
一切如我所想。
在阿莫尔对季宵描述过他的模样后,我也配合地站起来,然后“惊恐”地发现,原来我此前坐着、状似无碍,但在面前玻璃里,我的腹部以下已经全部被截掉。
阿莫尔因此大惊小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造成了我如此凄惨的“死相”。我跟着愁眉苦脸,然后悄悄看季宵一眼。
季宵计划成功,但是并不展颜。
我停顿一下,心想:对。
船长之后出现的,是“五号”克拉松。
而船长本人,就是五号口中的“死人”。
季宵的确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但这是有限的。我们推迟了危险的来临,可是不够。
季宵留意到我看他,转头瞪我。
他看起来生机勃勃、活力四射。
我重新坐好,继续开船。而这时候,克拉松终于发现了趴在窗户上注视我们的三个鬼。他发出一声堪称凄惨的叫喊,季宵听着,手指动了动。我怀疑他想堵住耳朵,但在那之前,阿莫尔接连往后退了几步,又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连呕吐物都被他呛了出来。
驾驶舱里出现了一股腐败的酸臭味。
季宵不轻不重地劝他,说:“他们这会儿似乎进不来。阿莫尔,你要冷静,想想办法。外面有三个人,如果说那两个湿乎乎的家伙是你说过的卡皮奥和杜特尔特,那另一个又是谁?……在船上,有什么你能信任的,确定是活人的船员吗?”
阿莫尔听到季宵的话,恍惚了片刻。
他嘴巴里嘟囔了什么。我能肯定,至少这一次,季宵半个字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