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各自高挑,这一步,却跨得奇怪的很短。在歇斯底里的外表下,他大约也在审视,想要保持与鬼船员的安全距离。

鬼船员被季宵的表现骇到。

季宵展露的攻击性,让这鬼船员的身体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或者“它”,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细汗。然后,他对季宵说:“先生,我不明白。”

季宵停下脚步。

他露出一个微笑,显得谦逊,彬彬有礼,是温和的绅士。

“我好像没有说清楚,”季宵说,“你之前告诉过我,船上有两个船员,他们已经死去了,却又出现在船上。他们叫什么名字?”

阿莫尔的嗓音里混合了一点惊恐,喃喃回答:“卡皮奥、杜特尔特。”

季宵说:“阿莫尔,你这么说,我们是很难相信的。”

阿莫尔沉默。

“但是,”季宵话锋一转,“船上好像真的多了点什么。”

阿莫尔:“先生,你的意思是?”

季宵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多了两个……情况不太妙,看起来湿淋淋,像是溺死的人。”

阿莫尔:“啊,先生!那就是卡皮奥和杜特尔特啊!”

这一刻,真说不好到底阿莫尔是鬼,还是季宵是鬼。

他们一个惊恐万状,另一个掌控局面。原先该有的恐怖景象在这小小的驾驶舱里诡异地倒转,而我余光一闪,看到了玻璃外一闪而过的影子。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这一次,不像是方才那样大张旗鼓,而是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