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天已经完全黑了,船在海面上颠簸,不过浪不算很大。

胖瘦二人组的声音也有了些许变化,比之前低沉不少,问季宵:“是怎么议论我们的呢?”

季宵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身侧的不同。

到了晚间,天的确会黑。海上风浪都是常事,听说自己被同事议论的两个船员难免不高兴。

至于所谓的“议论”,实际上是跛脚阿莫尔歇斯底里的崩溃尖叫,更是完全不用提起。

季宵面不改色,告诉两个船员:“他们似乎是用你们的另一种官方语言说的,我只听懂了你们的名字,还有零星几个单词。‘激烈’嘛,他们的语气真的很激烈。”

杜特尔特和卡皮奥一愣。

季宵露出一点类似于后知后觉的懊恼神色,“抱歉,我不应该这么——这么在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就和你们讲。如果让你们和其他船员产生误会,天啊,这真是。”

他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我心想,宝贝,把你放在我身边真是屈才了,你完全可以去当一名演员吧。

不过季宵显然没有这个追求。

这两句话之后,卡皮奥和杜特尔特看起来仍然不太高兴,但是神色比方才松快一些。

卡皮奥说:“这样啊……”

杜特尔特:“也可能只是普通地在说换班的事情吧。”

卡皮奥:“那几个家伙,平时说话做事和野兽一样,难怪会让季先生听出其他意味。”

季宵抿一抿嘴巴,看起来非常尴尬,趁势说:“那,我和邵先生就先回房间了。”

说完,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依照现有气氛来说,这个眼色很正当,完全是说错话之后的心虚、想要快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