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季宵身体微震,从我怀里坐直,他看我,脸上呈现出鲜明的“怎么这么快就又开始”。嘴巴张开一点,似乎想问我什么。

我捏一捏他的手,做口型:听你的。

季宵深呼吸。

他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发生变化,冷肃,锐不可当。

我想,我明白这份改变的由来。

他想要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保护我。

我因为这个念头而心动。

哪怕理智上知道,危急关头,我不该、不能想这些事。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情不自禁,心向往之。

季宵真的很爱我。

他最终还是去开门了。

去之前,厨刀又被季宵捡起来,放在腰间。他在走到门口的几步路上,用布条将刀锋重新缠起。我看着,心想,他在我面前不用遮掩,可是,在厨房的短短半分钟内,他就能做完一样的事,可以说是心灵手巧。

等把门打开,外面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船员。

这是第五个。

新出现的男人个子比所有同事都要矮一些,看身高,只到季宵上臂的一半。他用一种很急切的嗓音对季宵讲话,叽里咕噜的,粗黑的眉毛随着话音而扭动,像是两条爬虫。

我听着,是说船上出了事,他慌不择路,想要寻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