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谏叫心绪激得眼底通红,按了身侧佩剑,上前一步。

云琅抬手将他拦住,好心提醒:“十圈。”

“如今还算?”景谏微愕,站定了低声商量,“白大哥都已招了……”

“虽说招了,可还没认全人。”

云琅道:“我们要瞒过那位代太守庞辖,要瞒过城中的各方眼线,就要先连自家人也瞒过去。”

景谏无奈笑笑:“瞒旁人不难。战友袍泽,肝胆相照,如何瞒得过?”

景谏万万不曾想到轻车都尉仍在人世,此时胸中激荡成一片。他一心想问清这些年的事,偏偏叫云琅拦着,只得耐心悄声解释:“少将军专心打仗,却不知这军中的情谊,纵然隔了多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城门守军……”胡先生慢慢道,“的确曾来报过。”

景谏目光一亮,抬头看过去。

他二人低声说话,胡先生站得远,听不清,皱了皱眉,又细看了看景谏。

胡先生:“进门的车队里,有个昔日在龙营做饭的。”

景谏:“……”

“我那时与火头军不甚熟悉。”

胡先生道:“在军中时,大都是去蹭少将军的小灶。”

景谏:“……”

胡先生诚恳道:“好汉不问过往,英雄不问出身……”

云琅点点头,虚心受教:“军中情谊,是如何也瞒不住的。”

“……白源!”

景谏切齿,甩袖子杀过去:“走!”

景谏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扯着他同归于尽:“管你跑不跑得动!今日若不拖着你绕云州城跑十圈,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