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伸出手,拢了他微凉颈后:“你从来府上那日起,便处心积虑借故试我身手,今日有惊无险,你该比旁人更清楚。”

云琅叫他戳穿,不自觉一顿,恼羞成怒:“谁说我处心积虑?我明明――”

萧朔垂眸,视线在云琅虚攥的右手上栖了几息,伸手去握。

云琅察觉,飞快将手背在背后:“哪来的规矩,几时听教训还给摸手了?”

“少将军最烦规矩,琰王府今后便不讲了。”

萧朔道:“随心所欲,百无禁忌。”

“……”

云琅眼睁睁看着琰王朝令夕改至此,心情一时有些复杂:“这么大的事,连将军和老主簿知道吗?”

萧朔不容他打岔,握了云琅背在背后那只手,拢着轻缓展开。

云琅掌心一片潮湿冰凉,叫夜风沁得几乎青白,能看见生攥出的隐约血痕。

萧朔拿过连胜送回来的袖箭,仔细擦拭干净,交回到云琅手中。

方才闪避射雕手发出的长箭时,他觉察出箭势并非眼见那般凶险,便猜出云琅已经到了。

襄王留下的黄道使,比他们预料的更凶狠、更豁得出去,竟在此时便冒险下了杀手。

云少将军心思远比旁人缜密,察觉到端倪,或早或晚,一定会赶来宫中。

萧朔诱射雕手出箭时,还一瞬想过,千万不可叫云琅在此时出手。

“我不曾想到。”

萧朔拿过府内藏的上好伤药,倒出些许,细细敷在云琅掌心伤处:“我要诱敌,你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