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老主簿愕然,“云公子四处逃亡,还要设法试探四境兵力吗?!”

老主簿心有余悸:“如何这般艺高人胆大?!万一失手——”

“他若能试探出任何一支兵力,能调度有章、围他不失,将他缉捕归案,自然可放心刎颈随我父王而去。”

萧朔道:“今日,你我便碰不着活人了。”

“……”老主簿眼睁睁看着王爷就这么接受了辈分,张了张嘴,无力道:“王爷……”

“我能勉强拖他活着,有件事,却随时随地能要他的命。”

萧朔走到窗前:“无论何时,一旦北疆有失,朝中又无将。你猜他会如何?”

老主簿从未想过这一层,怔怔道:“云公子,大抵——”

“他会偷了我的马,回府去拿他的枪。”

萧朔垂眸:“云少将军规矩大,大概还要设法弄来身像样的衣服,花言巧语骗他那些亲兵留在京城护着我,单人独骑回北疆。”

老主簿脸色煞白,错愕愣住。

“然后,他会打一仗。”

萧朔笑了笑:“酣畅淋漓的打一仗,把这些年背着的、记着的,在心里死死压着的,全发泄干净。”

萧朔抬手推开窗户:“你当初在城隍庙,血誓是怎么立的?”

云琅靠在窗外,脸色隐约淡倦泛白,看他半晌,勉强笑了下。

老主簿万万想不到听墙角这等习惯竟也传的这么快,看着窗外:“云公子?!”

“他答应你保我的命,你答应了他什么……将过往密辛嚼碎了,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