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祁衍问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
他问的,是一个更加不好回答的问题。
祁衍手中握紧了那个玩意儿,看向二赖子,问道:“在你看来,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自然是英明神武”二赖子随口说着。
然后他的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这才看清,祁衍拿的是,一把匕首,那匕首镶嵌着宝石,同那刀刃都泛着光。
二赖子老实了。
他小心翼翼的,带着哭腔,毫无保留的开口:“街上都是这么传的”
二赖子说的事,一件件,一桩桩,的确全都是祁衍做过的。
三年前,一掷千金捧秦月是“贪恋美色”、和萧思不和是“嫉妒才能”、记仇将在望月楼闹事的人打的亲妈不认是“恃武行凶”。
祁衍一开始还听得认真,听到后来,不由得嘴角泛起冷笑。
他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办的事,会在其他人眼中,全然换了个样子。
比他想象的,更加恶劣。那添油加醋的事,经过不断的添油加醋,成为了那些人心中的该有的走向。
怪不得沈问歌说,外面传的那些话,她都不在乎。
祁衍收起那把匕首,指腹在宝石处摩挲。
二赖子还在说个没完,祁衍却不自觉的神游天外。
不知怎的,一双含着泪,惊慌的眸子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双眼睛里,情绪百种,却盛得满满的都是他。
她这样死命拉扯他一个,外面传的根本快要没有任何进取之心,做事荒唐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赶着他读书,赶着为他好。
只是因为那一纸婚约吗。
“祁公子”二赖子看着出神的祁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个地方,他是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