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他一丁点要冒犯她的意思都没有,躬身行了个绅士礼,然后迈着大步离开,只留下一个潇洒端正的背影。
“你换礼服,我会在露台等你。”
呵,还没到吞下猎物的时候。
依兰目送阿尔萨斯走远,她走进房间,关上门,靠在门后,脸上滑过冰冷的泪水。
这种无力感,真是叫人郁闷又愤怒。
就像这个屋子一样,真黑啊。
‘咦,这里怎么没开灯?’
念头刚刚一转,忽然有一股非常浓郁的药味,混着名贵薰香的厚重气息,沉沉地向她正面扑来!
一个高大的黑影把她困在门后。
“不是有人给你撑腰吗?”一根冰冷干枯的手指触到了她左边脸颊,“哭什么。”
他似乎还想再说一句嘲讽的话,但碰到她的泪水之后,他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依兰的心脏‘怦怦’直跳,屏住呼吸,盯住黑暗中的影子。
他转身走出几步,点上一根蜡烛。
烛光照出一头银色的发。
温莎家标志性的发色。
“路易?温莎大人?”依兰冷静地问。
“是我。”他把一双苍白瘦削的手叠在身前,拄着一支镶满了黑宝石的手杖。
他的容颜并不苍老,因为久病的缘故,眼圈漆黑、肤色惨白,身材瘦高得异常,确实很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伯爵。
“我以为你会和别人稍微不同。”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至少没那么爱慕虚荣。怎么,王子带你脱离苦海,赐你华服荣光,令你芳心大动了吗?”
“没有。”依兰冷静地回他,“我眼中的世界,与您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他似乎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