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谁,”站在一边的严克寒回答;“就这跪舔的劲头儿,彭天。”
这样的主题被同学们冷嘲是有原因的,其一自然是艺术者的出世心态,尤其是学生,更追求本我和情绪的释放,大家都在唱摇滚,你突然来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歌没错,气氛错了;其次是因为张教授,这位教授是画展牵头人,经历过文革,还当过敢教日月换新颜的红小兵,同学们经常私底下猜测,他手上有几条人命。
“多大点的湖,真能作妖,”严克寒从兜里掏出根烟,冲着二人一甩头;“透透气吗?”
陈露露立刻点头应和,周瑞安没什么烟瘾,更没心思,他刚知道那副不愿多看第二眼的画是彭天的,想趁人少的时候再去仔细瞧瞧。
彭天的技术没话说,色感也好,红多绿少,有种和谐感,虽然题材大有迎合的嫌疑,但整幅画的隐隐动势显出一种气派。
在右下角的暗处,有用钴蓝写下的签名,是龙飞凤舞的彭天二字。
“彭天……”周瑞安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想这名字起的可真大气。
“我在。”
周瑞安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过身,冷不丁的与彭天打了个照面。
彭天不知何时站在了周瑞安的身后,依旧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白衬衣牛仔裤,袖子撸到胳膊肘,脖子上挂着引导牌,脸上带着微笑,从头到脚无可挑剔。
“你的画在哪?”彭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