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算宽敞,内里除阿姝外,尚有雀儿等三个婢子,此刻忽见刘徇这样入内,皆吓得面面相觑,噤声不语。
刘徇自入内,眼里便只有阿姝一人,也不顾雀儿等,直直望着她便道:“阿姝,我有些话还未同你说。”
阿姝瞪眼望他片刻,方犹豫着将雀儿等暂屏退,小心翼翼道:“大王有何事,不妨直说。”
刘徇瞧她又恢复这番战战兢兢,不敢逾越的模样,心中满是挫败,方才只觉满腹话语未吐,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晌,方道:“你方才说,我因你离去,可摆脱累赘,故而欣喜之言,并非真的。你要回邯郸,我其实一点也不欣喜。”
“从前我未想明白,今日才忽然明白,阿姝,我一点也不想教你离开。”
阿姝惊讶不已,转而又恐慌起来,生怕他临阵反悔,又令她回去:“可……君子无戏言,大王已允了我回去……”
刘徇颓然笑了笑,伸手去将她双手握在掌心,道:“我并不反悔,只盼你——早些回来。”
阿姝忽然警惕的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他分明知道,她此去要长住邯郸,如今又出此言,到底何意?
刘徇等了许久也未见她应答,只觉挫败愈盛。他心知不能逼迫太甚,只得轻叹一声,无可奈何道:“我此去出征,总是凶险,你……可会忧心牵挂于我?”
阿姝越发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斟酌道:“大王素来运筹帷幄,战无虚发,哪需我白白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