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茜从很小时候就想对她妈妈说这句话,也很想对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互相打探着“你考得好不好”“你复习得怎么样”的学生说一句,既然明知道彼此都没有一句实话,何必要进行这种徒劳的对话?

“我不是你,”凌翔茜低低地说,“你也不用对我说这些。”

她也没有接水,抱着沉沉的保温杯从他身边挤过去。

楚天阔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凌翔茜含着眼泪,克制着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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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那天早上,漫天大雪。

余周周吃干净盘子里面的面包奶酪,又是一口喝掉牛奶,噎得够呛,正要悄悄溜出门,突然听见外婆苍老的呼唤:“周周,周周!”

余周周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大舅房间,估摸着他们还熟睡着,于是轻轻地推门走进外婆房间。

外婆不知怎么,竟然自己坐起身来了,她的头发已经白得没有一丝杂色。余周周走过去,“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我扶你上厕所?”

“不用。”

外婆的神志格外清醒,余周周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今天去考试吧?”

“嗯。”很清醒,仿若回光返照。她的心向下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