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什么所谓。

两个人在站台附近游荡半个多小时才坐车回家,几乎成了习惯。

曾经余周周让辛锐自己先走,辛锐不同意;提议两个人留在班级里面自习直到人少了再出去乘车,辛锐也不同意。周周没有问过辛锐为什么喜欢站在站台上面无所事事地等待,虽然觉得好奇——留在教室自习才是辛锐的风格。

这个问题憋了快一年,后来忽然就懂得了。初夏的晚上,两个人傻站在站牌下,什么都没有聊。周周已经神游到了外太空,忽然听见身边辛锐很满足地、像猫一样伸懒腰打哈欠的声音。

“真好。”辛锐说。

于是周周微笑地看着她,说:“是啊,真好。”

也许就是这么简单。

两个人在站台上面都没有提早上升旗的时候那段古怪的对话。辛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周讲白天发生的事情,余周周安静地听。

和过去相比,好像角色颠倒过来了。

上车的时候有座位,她和辛锐的座位离得很远。余周周把头靠在脏兮兮的窗子上面,昏昏沉沉睁不开眼,暮色四合,外面深蓝色天幕下的景色已经变得如此模糊不清,她很困很累,却仍然固执地不肯睡觉。

余周周每到颠簸的时候就会犯困,小时候总是被妈妈抱在怀里四处奔波,用一块叫做抱猴的布包包住,她哭闹不睡觉的时候,妈妈就会不停地颠着她,说宝宝乖,宝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