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长时间,林杨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
你为什么不来师大附中,你怎么都不跟我联系,你跑到哪儿去了?
他可以打电话给余婷婷,她们毕竟是表姐妹,一定能找到她——可是他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消失就像是一场梦,又或者,当初她的存在才是一场梦。
然而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准备。凌翔茜还在麻麻烦烦地卸妆换衣服,他懒得等,就一个人先去美术老师办公室归还道具服装,然后就看到让人七窍生烟的一幕——推墙做什么?精神病患者要越狱吗?
下一秒钟,中间的那个女孩子退下来,动作夸张地擦着额角根本不存在的汗,笑嘻嘻地说,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你们两个继续加油!
声音很熟悉,却又掺杂着十分陌生的清脆。侧脸的笑容也那么熟悉,眉眼弯曲的弧度一如初见,然而林杨从来没有见到过余周周笑得这么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甚至有点疯癫癫的。
那么自然快乐。
不到15岁的林杨第一次在自己的胸口触摸到那么多翻腾的情绪,掺杂在一起,绞成一团麻,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细细解开这番纠结,只能分辨出里面最鲜艳的那一根线。
鲜红色的,愤怒。
“你以为,我还能乐呵呵地听你胡说八道?还能任你欺负?”林杨的声音平静,手底下却控制不住力度,余周周被捏得蹙眉,但是一声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