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呆立了半天,直到后背被同学推了一下,“干吗呢你,怎么还不出去?一起来踢球吧,早就说要踢雪地足球了,上次下的那点雪,塞牙缝都不够!”
有女生在一旁笑,“你喝西北风就行了,干嘛拿雪塞牙缝啊!”
他们打打闹闹斗着嘴,林杨才醒过来了一般,别别扭扭地朝余周周走去,可是站到了单杠旁边,却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周周?”
太久没说过话,连名字念出来都很生涩。
甚至这一次的疏远隔离,远比那四年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恩断义绝”还要惨烈。林杨说不清为什么,总之那天,当妈妈气得直哆嗦,指着他说“你能不能听我的话,能不能不给我惹事,能不能让我消停两天,能不能……”
他哭着点头,说,能。
大人的世界,远比他所见到的复杂。他不喜欢对着周沈然父母笑得如此迎合虚假的妈妈,但是却又不能讨厌自己最最温柔美丽的妈妈,他想不通,非常想不通。
自从三年级周沈然跳了一级升到林杨的班级开始,他就觉得爸爸妈妈的态度很不对劲儿。或许是习惯于看到妈妈在面对别人的谄媚作出云淡风轻的回应,所以一旦在妈妈的脸上看到同样的小心翼翼,他很不忍,很难过。
所以他说,妈妈我错了。
余周周低下头,“是林杨啊。有事吗。”
林杨低头,“没事。”
挠挠后脑勺,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白痴。班里面一大半的同学都去打疫苗了,只剩下他们几个接种过疫苗的同学被放出来上体活课,所以他才觉得现在跟余周周说几句话,应该不会被老师发现,或者被凌翔茜她们打小报告。
只好随便找个话题。
“周周,你上个礼拜的考试……考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