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四个人一脸虔诚严肃地远目状,站在一旁的余周周忍着忍着,都快憋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的小腹肌肉已经绷到痉挛了,嘴角还是上移到了一个可疑的弧度,半笑不笑,有些恐怖。
索性加大笑容,装出一副认真欣赏的微笑表情。
“徐艳艳你往哪儿看呢?眼神怎么就那么散呢?你今天就知道笑,连个表情都绷不住,心思都放哪儿了?再笑我就把你那发卡没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逮着个镜子就照个没完!你们四个有没有余光啊,长眼睛是吃饭用的啊?!迈步的时候不知道用余光跟身边人对齐啊,蒋川是最后一个向前迈步的,你看看你们,四个人站出四行来,幸亏只走一步,要不然舞台都摆不下你们了!这都是第几次合练了?你们没睡醒啊?”
大队辅导员李老师今天的唇膏颜色格外乍眼,鲜亮的橙色一张一合让人容易产生幻觉。虽然挨骂的不是她,可是她也不敢再笑,只好低眉顺目地站在一边。
刚才李老师训斥四个献词演员的时候,她感觉到上嘴唇沾到了远处飞来的一星唾沫。
大队辅导员中午一定吃韭菜了。余周周无限痛苦地想。
她抬头,看到因为笑场而挨骂的徐艳艳的身体仍然在微微抖动,好像笑得憋不住了。
然而余周周知道,即使刚刚合练的时候她和自己一样的确很想笑,但是当大队辅导员卷成筒的稿子敲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继续装作憋不住,只是一种挽回面子的心态。明明尴尬得涨红了耳根,还要装作不在乎,装作认为朗诵词和大队辅导员都很可笑的样子。
她的做作让余周周在心底叹气——转念一想,自己能够如此“善解人意”地参透她的假装,其实不是因为自己和她一样做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