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哪儿不对?你活该。”齐阿姨瞪他一眼,转头问我,“今天晚上不应该是你爸爸来吗?我听林帆说,你昨天快两点才回家。我今天跟护士打招呼了,让他们早点儿开始输液,你也早点儿回家睡觉。”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快回家吧,都累一天了。”
齐阿姨又叮嘱了林帆半天才离开医院。我盯着林帆把一饭盒的汤喝完,在他开始输液以后才走出病房。
其实我都不知道应该上哪儿去找余淮,但是总觉得也许还可以再偶遇一次。昨天没有留电话,留了我也不会再主动打了,但是偶尔一次总归不过分吧?
我这样想着,就在门口拦下了一个护士,正要问问她尿毒症的患者住在哪几个病房,忽然有人从背后敲了敲我的头。
是余淮,好像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脸有些红,看着就清爽。
对啊,我笑了。他知道林帆的病房,他来找我远比我找他容易。
现在如此,以前也是如此。
他问我吃饭没有,我想了想,说没有。
我们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兰州拉面馆坐下,各点了一碗面和几个小菜。
“我好久都没吃过兰州拉面了。”我说。
“我也是。”他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想,“上一次吃……好像还是咱们俩一起吧。”
“啊?”
“上新东方啊,记得吗,医大旁边那家。”
我抬眼看了看他。他现在的每句话我都会琢磨一遍,比如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起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我点头:“那家比较好吃,比现在的这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