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楞了一下。何况是我爸。他慢慢地起身去盛饭,电饭煲在角落,背对着我,慢慢地说,“没那个必要。房子存折什么的,全都是分开的。就是人凑在一起做个伴。”
我就和被踩了开关的地理老师一样,轴得很。
“还是做一个吧,也不伤感情。”
他没说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到底在做什么,正想要说点什么补救,他把米饭递到我手里,说,“行。”
no48
那天晚上我没有失眠,相反我睡得特别早,也没给我妈打电话。
盯着数学卷子的时候,所有家庭纷扰都化作了周公的絮叨,我早早冲凉,吹干头发就爬到床上睡了。
半夜突然醒了,也没做噩梦,就是醒了,心里很不踏实。
我爬起来,发现书桌上的水杯空了,想要去客厅倒杯水。看了一眼表,两点半。
发现我爸那屋台灯还亮着,门也开着,橘色的光芒从门缝透出来,在地板上打成一道短短的路。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我爸背对着我,坐在小沙发上抽烟。
我爸从来不抽烟不喝酒。虽然在政府机关,可是他的部门与世无争,稍有应酬。我记得小学时候同学们听说我爸烟酒不沾,特别羡慕,都说我爸正派。
那时候我多骄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评价父母,标准从正派变成了有能耐。那些大腹便便天天半夜回家去应酬饭局的老爸备受推崇,我爸也就退出了优秀家长的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