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红一听,笑了笑,“看来,你们那个钟表还是挺准的,我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吃早饭了。”说着,放下锅铲和锅盖,转身蹲在灶门前,用竹笆子把灶台里的柴火扒了出来,把明火熄灭掉。
刘艳满头黑钱,是看钟表时间来安排事情,而不是她妈来检查钟表的时间准不准,不能这样本末倒置,好不好?
说起来,她最佩服她妈的,就是这一点。
没有时钟,却能把时间掐得大差不离。
刘艳把这个归于生物钟和生活经验,人的生物钟很强大,她现在醒得越来越早,洗完脸,和她妈吃早饭的功夫,大哥和二哥也陆续起来,洗完脸,一起吃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放了空心菜的菜叶子一起煮的稀饭,自从家里不缺吃的粮后,红薯就从早饭和午饭里退了出去,只有晚饭,才会搭配着红薯和洋芋一起吃。
早饭过后,上工的喇叭也响了起来,陈春红临出门前,又叮嘱大儿子一句,“你今天一个人去公社,自己小心点,要是发生什么事,记得去粮管所找队里的老会计。”最近交公粮,队里的老会计都在粮管所那蹲着。”
“大哥,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刘华开了口,他大哥一个人去,他妈不放心,他也不放心,就大哥这身板,要是买的肉被抢了,怎么办?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刘军眼皮子跳了跳,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老二绝对不是担心他,是担心肉,又提醒,“你上午还要去舂米,我们可等着中午吃新米。”
生产队新收的粮食还没有分下来,家里的新谷,是双抢期间他们三个去田里拣的稻穗,这次的收获不错,二弟刘华去捡那些显眼的稻穗,他和小妹刘艳专门扫荡脱落掉在泥水里的谷子,然后去河边用河水冲洗掉泥土,回家用簸箕晾晒。
七八天下来,累积了近二十斤的干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