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头发被猛地揪起,那人把他一路往反方向拖去。
陵尹竹吃痛,却仍是分心注意著晓闻的动静,他心内大叹要是晓闻够聪明就该离开,要不然他这些努力不是白费了麽。
把人拿自己换出来,老实说陵尹竹倒没什麽精密的计划,类似於晓闻在这半个小时里找到能救自己的人什麽的,毕竟他们认识的人有限,而且愿意惹祸上身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直到听见晓闻仓皇离去的步伐,陵尹竹才算放下心来。
他被那人扔在一块空地上,周围堆满了拉拉杂杂的油漆罐和塑胶桶,陵尹竹蜷缩其中,扑鼻都是让他作呕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才低下去的烧又高了起来,手脚虚软,昨天刚被打伤的地方也因为前面的暴力对待做起怪来,也许不等人收拾他,他自己也撑不了多久。
揪著领子被提起了头,眼睛对上面前近在咫尺的一张满是尘污的脸,隐约可辨其五官,长的倒还人模人样,不过一双赤红的眼内满是疯狂。
“我从现在开始算。”他拽起陵尹竹的手,敲著手腕上的表,“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晚一分锺见不到田韦,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十根不够就剁手脚,一节一节,我看你们有多少时间可以耗。”
陵尹竹努力无视在他指下几乎要碎裂的手骨,依然扬著一张淡漠的面容和他对视,只是唇边的苍白和微微的颤抖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和状态。
“你拿这话威胁我没用,你既然要对田韦寻仇,自然到时候我们也没有好走,反正一样的死,我为什麽要买你的帐?”
口气是陵尹竹平时讲话一贯的那种恬淡带些清冷,之前就有说,这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一种跩到不行的态度,而对於已经处在暴走边缘的对方来说,自然也是一根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