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雪莉曾经是我在学校里的同学。”
伊戈尔说这句话的时候,阿撒托斯正在一张摇椅上团成一团,随着微风来回摇晃,看上去昏昏欲睡。
首都下午的阳光照射在露天阳台里,晒得桌子椅子的表面都热乎乎的。近些年空气污染治理的不错,大部分悬浮车都更换了清洁能源,深处数百米高的空中并不会受到汽车尾气的困扰。远方的风徐徐吹过来,又凉又清爽,宣告着秋日即将到来。
阿撒托斯最近半睡半醒的时间越来越长,雨果开玩笑说他快进入冬眠了。
但是伊戈尔知道尽管他闭着眼睛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凉处,其实也在认真听他讲话。
阿撒托斯确实听得很认真。
伊戈尔很少会提到自己的过去,就好像那些或辉煌或狼狈的经历,是某种羞于提起的耻辱一样。
他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与人相处、尝试理解人类的经验来猜测,或许几年以前猝不及防的失败、以至于被迫逃亡这件事确实给青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尽管伊戈尔自己不会承认,也在尽力掩饰,但没有人能够在面对这样巨大的落差时不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伊戈尔过去的成就越高,他的人生道路越是顺遂,对他自己来说,就显得那次失败有多耻辱——哪怕在其他人看来这根本不是他的错。人们同情他、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说好话、为他过去的付出缅怀,这些来自旁人第三视角的总结与评价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