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讨厌子宫。”安珀执拗的望着西维,“就像你讨厌丁丁一样。”

见他这副摸样,西维抽了抽嘴角,顿时有种自己教坏了小朋友的感觉,她有点无奈的捂住了额头,“不……你不懂……”

她之所以可以下定决心剪掉丁丁,是因为她有着长达二十多年的女性生活的底气,以及有一整个世界的男女性别理论为她撑起了整个世界观,但是安珀显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和情况的。

如果说安珀跟西维一样,是穿越过来的男人,跟她说他要去把子宫摘掉,她绝对毫无疑义的支持对方,但安珀……是abo世界土生土长的男性oga啊。

他的思维不可能是——“男性怎么可能会长子宫!谁特么要生孩子!我要当个正常的男人!”

那么,他想的是什么呢?

西维注视着他那张被刘海完全遮住了的面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你如果是因为真的不想要子宫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但我觉得——你只是在惩罚你自己而已。用别人的罪恶来惩罚自己,因为其他人的错误而感到痛苦。”

安珀的经历,西维之前在监狱里简略的了解过一些——被继父差点强暴,然而施暴者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反而是被害者被打上了“勾引”的标签,被轻蔑而不屑的送入监狱。然后他逃了出来,伪装成beta,伪装成了十年,然而一开始没有任何经验的时候,想必也度过了一段极为艰难的时候。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个oga。

因为是oga,所以好像连被强暴都是自己的错误——这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怕的事情。

——要是我不是oga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