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指着卓绍华,“首长,你真是个好老师,这样激励的方式很有效。”
她曲起腿,双肘撑地。疼,每一处都似针刺,都似锉刀在锉。
她咧咧嘴,但还是爬起来了,球球和树林、远处的体育馆都在摇晃,她闭上眼睛。
“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要么是抬下去,要么是背下去,你选哪一种?”他克制地咬了咬唇,不去看她被血污脏的小脸。
她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双臂一举,卓绍华转过身,让她搁在肩上。
当他背起她时,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他感到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滑进了他的颈窝,和着他的汗水无声的一起滚落。
他唯一一次见这孩子哭,是得知佳汐去世时,后来,她总是带着笑,俏皮的,鬼鬼的,眼睛眯眯,嘴角弯弯。
他托着她的双腿往上抬了抬,没有吱声,让她哭个畅快。
车就停在保安室外,她进去时,哽咽地让他去告诉保安,球忘在球扬了,要去捡过来。
她对任何人都不食言。
他叹口气,把她的双腿搬起搁在座位上,又在后面垫了个垫子,关上车门,跑去向保安打了声招呼。
路上,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来北航,她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找来的。他专心开车,她尽情哭泣。
大院里宁静如昔。
他把她抱进客房,没有打开顶灯,只拧了盏光线微弱的台灯。
书房里就有医药箱,他拿过来,让她躺下。鼻子和嘴角的血已经止住了,但红肿得厉害,手掌也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