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椅子让我坐下来看,又给我水杯里添满了水,然后坐在我旁边开始看电脑。
看了一会,我头也不抬就问,“有没有字典?”
“有单词不认识?”
我目光一直不敢从那个好长的,大概有十六个字母的单词上移开,“是啊,太专业了。”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心电图的意思,这个是开颅术,我说慢点,你慢慢记,别着急。”
我觉得顾宗琪可以做一本移动的大字典了,而且还是多功能专业字典。
深夜的秋风缓缓的吹来,吹在我的脸上,吹动了他额前的短发,那么恰到好处的落在眉心,吹起我们之间的书页,吹皱了我那颗许久不泛涟漪的心。
然后一片树叶,不知何故,从窗户外轻轻的跌落在桌子上。
树叶的脉络清晰,枯黄中还有淡色的绿意,大自然最纯真最自然的颜色,我忽然想起泰戈尔的《生如夏花》。
“我听见爱情,我相信爱情;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如同一阵凄微的风;穿过我失血的静脉;驻守岁月的信念。”
蓦地,我就伤感起来。
他轻轻的捏起那片,笑起来,对着我说,“你知道吗,我想到了,泰戈尔《生如夏花》的最后一句:般若波罗蜜,一声一声;生如夏花,死如秋叶,还在乎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