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锵嗅察极淡的迷魂香,忙让鱼丽清理红烛。
夏暄哈欠连连盘坐回床,左拥右抱晴容的躯体与灵魂,暗为新婚之夜的惊险而后怕。
不过,至少比他亲自下八十一只鸮蛋要好上万倍。
···
皇太子新婚三日不临朝,因天降大雪,省去了其他仪式,只召相关部门处置刺客,彻查北顺郡王在京残留的眼线。
恰好陆首辅登门请示急报上的疑难,得知太子遇刺,免不了担忧关切。
夏暄不好在当朝肱骨面前撸猫头鹰,只得暂且把晴容·鸮放至屏风旁的铜鸟架上,快速剥了个糖橘,悄悄塞给她。
晴容·鸮啃完橘子,大剌剌飞上书案,悠然翻起书册。
夏暄见两名朝臣各自领谕,不忍让他们冒雪而去,遂亲自点茶,谈起北顺郡王叛乱一事。
刑部侍郎素来爽快,和夏暄私交颇深,当下直言不讳:“殿下,两国盟约既定,这北顺郡王都落网了,老命丢了,手底下的人还非要闹个鱼死网破……也不掂掂斤两。”
夏暄气定神闲碾茶:“他多年谋划,被本宫和太子妃当众揭穿,到死亦咽不下这口气,才挑拨离间。”
陆首辅叹道:“他曾为赤月王储,后成了被放逐的王子,明面上对弟弟加封郡王表示接纳,实则处心积虑,妄图毁掉得不到的一切,唯恐天下不乱。所幸殿下英明,提前中止一场动乱。”
夏暄谦逊几句,以茶待客。
刑部侍郎又问:“下官进府时,见几名老太医进进出出,您和太子妃殿下……没受伤吧?”
“不曾,”夏暄眼底滑过稍纵即逝的感伤,补了句,“只是太子妃向来体弱,外加夜里受惊,本宫自然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