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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暄和晴容拿捏杯盏的手微微颤了颤,险些同时洒出酒滴。

无须多想,即可推测,有人特地给太子设了个局。

惠帝虽病症缠身,脑子却没糊涂。

他重重搁下杯盏,不怒自威:“戴卿此言何意?想在朕的寿仪上打压谁不成?”

位于群臣前端的陆次辅赶忙相劝:“陛下息怒!想来大伙儿喜沾皇恩,多喝几杯后乱嚼舌根,还望陛下勿为此伤神动气。”

惠帝不悦:“政务之事,且留待明堂启奏!”

一名面目饱满的中年臣子笑道:“陛下久不临朝,想必有些言语,无法直达天听。”

惠帝怒意渐显:“所以,你们受谁指使,一个个跑来攻击太子?”

“臣等绝非妄议太子殿下,只想求个公道,以免杂议纷纭,人心惶惶。”

酒席后端有四五人齐刷刷离座,毕恭毕敬作揖,如事先演练过一般。

陆次辅见状薄怒:“求公道,不能等寿宴结束再上书禀奏?再说,你们在暗示什么!暗示内阁不曾尽责?抑或诋毁储君独断?”

和夏暄交好的几名众臣也开口帮腔,声称太子鸿才卓越,勤政公允,并无大过失。

一时间,竟有两拨人在御前争执不下,彻底破坏了喜庆气氛。

眼看惠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直冷眼旁观、默然不语的夏暄缓缓站起。

“诸卿当中,若有谁对本宫不瞒,只管具本来参,是非功过,自有公论;在陛下寿诞之日鬼鬼祟祟阴阳怪气,如跳梁小丑般吵吵闹闹,究竟是出于恪尽职守,抑或试探天心?敢问忠义之道、人臣之礼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