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右拳打他的眼睛,教练挡住了,我用手肘击他肋下,教练闪开了,我用左拳打他的鼻子,教练护住了,我试图去踢他的膝窝,教练不但躲开而且趁势抬起我的腿让我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我在地上再用手肘痛击他的脚趾,他用尽全力把身体往后撤,我趁机一把拉住他的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同样把他摔倒在地上,我再趁此机会扭住他的右臂,教练哈哈大笑:“小刘,今天不错啊,这么大火气!”
“再来!”我说。
几个回合后,我被教练放倒,并被用膝盖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我放弃抵抗,瘫在地面上,放任自己闭上眼。
卿卿说得没错,我什么都没有。从那天开始,我什么都在失去。
那天,早上六点半,要起床的时间,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隔壁黄婶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她告诉我,我亲爱的最爱的姐姐死了!
是真的死了。她用最爱的围巾绑住了自己的两只脚,用胶带捆住了自己的手,滚进了不到一米深的池塘里。
她只留下了一封信。
家里人都兵荒马乱的忙着,好像大家都不记得我了。
我要找到姐姐,她在医院的太平间。
我一个人一路问一路找,终于找到了医院。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能做到的太少了,甚至进不去太平间:“哎呦,走走走,夭寿啦,这是你一个小娃娃来的地方吗?快回去找你妈妈。”
不管我怎么说,都进不去。
那我就坐在太平间的楼梯口等着。从上午天色亮堂守到黄昏夜色降临。
是太平间的人打电话报警说有个女娃娃守在这里不肯走,警方根据家里奶奶打的失踪儿童报警电话,才联系上的爸妈。
我之后见到姐姐,已经是两天以后。姐姐终于可以回家了,爸爸找来灵车,把姐姐送回奶奶家,姐姐的脸很白,也很肿,我其实不太认得出来她的样子,但我知道那是姐姐。
在奶奶家妈妈给姐姐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从右下颌一直到腹部,那一条触目惊心的蜈蚣一样的用线缝起来的伤口。
那是姐姐尸体解剖后缝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