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癌就癌吧,到晚期痛得实在难受,就去做个安乐死。
但今早,她满脑子都是那碗用赤藓糖醇做的红糖姜汤,她不想死,至少不想,这么早死。
对面,沈冽抬头就看到梁皙在对着手机发呆,他屈指轻敲了下桌子,她醒神,他平静问:“凉了,我去帮你换一碗?”
梁皙抬头,撞进他眼睛里,尤其是在此刻,她尤其不想死。
“换吧,”她收起心绪,大小姐似地挥挥手,又笑说:“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吃饭别看手机呢。”
之前那个画画的,叫什么来着,段启嘉。他就在吃饭的时候跟她说过这句话,然后她半个月没找他吃饭,嫌他管得宽。
不过这话要是从江冽嘴里说出来……那他还挺关心她的嘛。
梁某人双标得明明白白。
沈冽又端了碗热粥回来,冒着丝丝热气,有些微烫,梁皙现在鼻子堵着,温度正合适。
他不紧不慢往高脚凳上一坐,淡然看着她,没答话。但那意思却像是说,凉了无所谓,要是想吃了,我随时都能给你端碗热的来。你想玩就玩,不吃就不吃,开心就行。
梁皙一只手拿调羹和着粥,另一只手搭在桌上,突然道:“你这人有时候真挺怪的。”
沈冽看她一眼:“嗯,怎么怪了?”
梁皙绷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怪讨我喜欢的。”
对面,沈冽别开脸,低声失笑。
吃完饭,梁皙头一次跟着沈冽一起,出门遛了回狗。
火烧云与紫蓝色天空相接,艳丽又清新,走在林间道上,隐隐有桂花飘香,风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