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樾琇和中文名字叫王猛的导游告别,并告诉他自己曾经叫李强,在中国,叫王猛和李强是力量的象征,总之是很棒的人,他们的导游笑得很开心。
树荫下,只剩下她和宋猷烈。
两人都没说话。
想了想,满怀怨恨,拳头往着宋猷烈:都怪你,都怪你。
“都怪我什么?”他柔声问着。
近二十小时的旅程,说好“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吹吹海风”却把她带到这里来。
珍珠港,在珍珠港事件中死去的2400人,对于她来说是遥远的事情。
遥远,概念模糊,仅仅是以记录存在着,对她的生活心情无任何影响。
这下好了。
她知道了在珍珠港事件死去的2400人中有1177名水兵至今仍然长眠于深海;知道了这长眠于深海中一名上尉把家人的照片放在床头柜里;知道不知姓名的年轻水兵给一位名字带有“娅”的女孩写过情书;知道了长眠于深海地还有雅布的爷爷最要好的战友,他们约好,隔日找新来的女护士搭讪,谁要是先逗女护士笑谁就赢,新来的女护士脾气很好长得也漂亮,但她最终也成为了2400中的一员。
也知道了,珍珠港事件中的幸存者。
王猛的父亲,雅布的爷爷。
即使他们存活下来,但在心灵上,依然摆脱不了1941年12月7号那个清晨所带给他们的阴影。
最后,戈樾琇知道了。
死亡仅仅是一个瞬间的事情,来不及买的山地车并不是不舍得掏钱,而是冷不防地,死神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