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气,把毛衣举得高高的,眯起眼睛,找寻最好的落刀点。
领口?下摆?衣袖?
就衣袖吧。
剪刀往着衣袖——
然而,林馥蓁发现自己没丝毫力气去操作那把剪刀。
把毛衣毁了,就可以当它不曾存在过吗?
毛衣可以毁,但方绿乔可以毁掉吗?像毛衣一样毁掉吗?
她现在的行为非常无理,无理且可笑。
毛衣不是送给她的,毛衣是送给连嘉澍的,毛衣拥有者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凭什么?追究到底,毛衣会出现在这里真正的始作俑是她,这也应该是嘉澍想表达的吧?
小画眉,当初你听我的就不会有它的出现。
疯女人,笑。
把毛衣放回原处时,林馥蓁的心情没多少的波动。
只是,六级楼梯台阶下时比上时还要来得费劲。
关上琴房的门,站在走廊漏风处,迎着风,林馥蓁想了很久。
早餐时间,连嘉澍坐在林馥蓁面,正敛起眉头。
懒得去理会,眉开眼笑看着管家递过来的早点,四个蒸馄饨被放在精美的食器上,光是隐隐约约从馄饨皮透露出来的青菜色泽就让人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