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便要为她卸甲,姽婳脸色一红却没有拒绝。
如果把姽婳比作一件洁白的瓷器,现在这件瓷器上面已经遍布裂纹。
她本来就被紫府雷柱轰击的肉身破碎不堪,全凭着顽强的意志,带伤参战。
这些伤别说打仗,即便是正常的走路说话都是难以承受的疼痛,姽婳却一直都在咬牙苦撑。
卸了铠甲的姽婳脆弱的令人心疼,心神放松后更是难掩眉宇间浓郁的疲倦。
等她闭上眼睛睡着后,我为她盖好被子,走出军帐。
现在是午夜,大战之后的军营格外沉静。
一将功成万骨枯,魔道要重出,未来还有更加惨烈的血腥之战,还会死更多的人。
招魂幡的沉重不是谁都可以背负的起的。
姜雪阳的军帐还亮着灯火,孤影坐在案前。我刚走到门前,便听见她在里面喊我的名字。
姽婳曾经一刀白头,令我触目神伤,可我却从未注意到姜雪阳的鬓角也有了几丝银白。
道不言寿,只要愿意,随时可以青春永驻。容颜可以不变,可是那些耗费的心血呢?
姽婳固执的留着白发,说白发为君生,要我记得她的付出。
姜雪阳的鬓角的银白又是许给谁看?
“你这次是怎么回事?”姜雪阳起身抬头问道。
“你知道?”
“三魂不在,七魄全无,我要是连这都感知不到,也没资格做你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