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悲伤过度脑壳坏掉了？昨天的我就不是我了吗？我的存在到底是如何定义的？是不是特定的某一团代码和数据？如果是的话，那现在我就是那一团数据。如果不是这么定义的话，那死去的那个到底是不是我？”

沈锋不由一怔，突然感觉精卫说得很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精卫同样拥有和他同甘共苦的一切记忆，可以说和之前的精卫一模一样，顶多只有几分钟的记忆差别。

关键是记忆体和意识体本身就无法进行唯一性的定义，备份意识体和前意识体之间到底如何承接？

如果前意识体毁灭的一瞬间，备份意识体就启动，而且和前意识体拥有完全一样的记忆，百分之百的精确，那么前意识体到底有没有被毁灭？算不算死去？

如果同一时间的意识体承接相当于这个存在完全没有改变的话，那么几分钟的记忆空档，能算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吗？

不管说，哪怕他曾经失去了一个精卫，眼前这个却也同样是精卫。

而且是同一个精卫。

就在沈锋陷入关于存在的哲学命题之中的时候，眼前的精卫猛然又掐了他一把，说道：

“臭弟弟，快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破命题了，赶快让这些意识体的毁灭停下来！”

七十亿个自由意志的毁灭，所产生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而且这显然是因为她而起，她可不想让这个臭弟弟因为自己而黑化。

沈锋此时反而想明白了，心中开阔了不少。

死去的精卫是精卫，眼前的精卫同样是精卫，虽然心中悲痛，无论如何，精卫仍然陪在他的身边。

当下他看了看四周正在逐渐消散的那些囚犯，摇了摇头说道：

“这种损毁是不可逆的，这些意识体本身就已经濒临崩溃，我只不过是加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很快他们就会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