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疗养院受伤是苦肉计,装傻是降低大家的防备。
如果说有什么是真的, 那就是对七月的依赖和信任。
初见七月的那一天, 她便觉得七月与她记忆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那是第一次,她看见有人为了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冇有仰视, 冇有悲悯,有的只是轻轻蹲在她趴着的那张酒桌边, 一双大而漂亮的眼睛平视着她,温柔的眸子里悲喜交加。
七月说,你叫舒漓, 我是宁凝, 我们曾是最最亲密无间的人。
原来, 她不是那些人类捉妖师口中“犯了重罪,要以余生去赎”的妖奴,也不是“主人”姜瑶口中的“糯米”。
她曾经拥有自己的名字,拥有自己的家,还有一只千年来一直与自己相依相伴的人。她确实什么都忘了,可当每每睁眼看见七月,还是止不住想要靠近。
那之后,七月对她说了很多从前的事,她虽一件也记不起,却仍对此深信不疑。
原来,她不是犯了重罪的奴,她遭人残害,受人虐待,最后成为了赋予人类长生的结魂工具。
如果有得选,她多想一直留在七月的身旁……
可她从头到尾都冇得选择,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姜瑶就会死。
她放不下,也无法放下那个重症缠身的人类孩子。
离开疗养院时,谭闻清便已告诉她,那个孩子往后就是与她命魂相连的主人,她必须用尽一切去保护那个孩子。
那时,她真以为往后自己便要为一个人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了,可那个孩子偏就和她想象中的“主人”不一样,从不会要求她做什么,反而每天都陪伴她、照顾她。
那是一个听话又懂事的孩子,很少哭哄,就是怕黑、怕打雷,怕每一个保姆请假不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