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我明天要走了。”
邓宝仪坐在床沿上,怔怔地看着他,眼泪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他肯定会走的,她自己还一遍又一遍地骗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
刘立杆站起来,走过去,在邓宝仪的身边坐了下来,搂着她说:“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
邓宝仪哭着,点头又摇头。
“怎么,你不相信?”刘立杆问。
邓宝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问:“你说我会相信吗,你人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都留不住你,你走了,我还能指望你吗?”
刘立杆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虚伪的。
这一个晚上,两个人很少说话,默默地干着一切,一边干一边哭,当然,主要是邓宝仪在哭,刘立杆看着,心里也很难过,有好多次他都想和邓宝仪说,我不走了,我就在郴州待下去。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没有说,他不敢说,也没有办法说,他觉得自己不是以前的那个刘立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现在在亡命天涯。
这样想着的时候,刘立杆也哭了起来。
外面的天一点点亮起来,邓宝仪说,我要走了,刘立杆拉住了她,她又重新偎依在刘立杆的怀里,两个人亲吻着。
邓宝仪再说,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刘立杆又拉住了她,邓宝仪失声痛哭起来,趴在刘立杆的胸前,用力地咬着,刘立杆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但他忍住了。
邓宝仪问:“疼吗?”
刘立杆点点头。
“那你记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