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老板说,房子还是不错的,就是老旧一点,只要张老板喜欢,其他的都好说,刘大哥的兄弟,那还有什么话说。

欧老板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张晨看到,院子的底子不错,但显然疏于管理,院子的甬道是地砖的,是用一块块砖,在地上嵌出了菱形的图案,有一个大理石的喷水池,水是早不喷了,水池里都是落叶和腐烂了的睡莲。

他们走上了门廊,从门廊一直到里面,地上铺的都是花砖,建筑的里面和外面一样,也是大杂烩,客厅顶上的天花板,居然是用类似于教堂的花玻璃装饰的,周围一圈的墙裙,是白底蓝花的土耳其风格的瓷砖拼接的,就像是土耳其浴室。

拱券和门套的设计很精良,通往二楼的楼梯和四周的房门,都是实木的,暗沉沉,给人一种很结实的感觉,似乎是在和时间的比赛上,它们总是能够占了上风,让人很放心。

整个客厅里空荡荡的,老家具当然没有了,只是随便地摆了几张藤沙发,还有藤茶几,靠客厅右边的一角,放着一张折叠的小方桌,支开来,看样子是欧老板将就吃饭的地方。

客厅里装了一台窗式空调,很破旧,嘡啷嘡啷地朝外面吐着冷气,其实没有吐出多少,好在这座房子在头顶香樟的照应下,本身就很荫凉,所以也让人不觉得热。

这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临时的感觉,临时住住,但住下了,就一直这么临时下去,要不是事先心里有准备,张晨都不敢相信,这欧老板会是这房子的主人,从另一方面,也看出了这个台湾人当下日子的窘迫。

张晨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问欧老板,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你随便看就是,不过有点脏,腿不好之后,我都好几年没有上楼去了。”欧老板笑道。

“我陪你们上去。”

汉高祖刘邦说,四个人往楼上走,欧老板一个人,在客厅的藤沙发上坐下,到了楼上,刘立杆低声问汉高祖刘邦,这欧老板的腿,怎么受的伤?

瞎胡闹,喝了酒,带着个女人,开着车,半夜里撞到延安高架下面的隔离带上,把路灯杆都撞断了,能捡回一条命,算是幸运的。

“那个女人呢?”刘立杆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碍,但毁容了,对女人来说,又是大碍,赔了钱,回乡下老家去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汉高祖刘邦指了指胯下,他这里没用了,安静下来了。

张晨和刘立杆明白了,汉高祖刘邦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这欧老板,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