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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于上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常秉,经历了少年时期的朴素,青年时期网络爆炸的浮躁,中年时期的科技工业制度大变革中的沉淀,花甲年间战争的痛苦,以及老年时代世界复苏的喜悦,还有太空技术迅猛发展的当代。

回望整个生命历程,常秉发现,自己一直对世界对未来怀有期待之心。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满脸老年斑的常秉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

……

终于,蝉安静的呆在树枝上,进行新生后的片刻休息。常秉也收回了目光,准备结束这最后的时光。

临睡前要刷一遍新闻,所以呢,临死前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

常秉用头盔上的脑电波控制系统,打开了房间的网络屏幕,屏幕上赫然的今天新闻头条——大脑再生技术已经成功,首个受术者在脑细胞再生的过程中,成功保留了基础意识。该项技术在未来二十年内可以大规模运用。

新闻的内容常秉看了多次。而这样的技术,常秉也深入了解了。但是常秉明白,自己注定是无缘这个技术了,自己的大脑已经严重老化,达不到现在细胞再生的基本条件。或许二十年后技术能够解决,但是现在病危通知书已经下达,自己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无奈,以及留念,常秉的浑浊的眼球无奈失去了神采。一秒,两秒,三秒,随着心电图恢复平静。

横跨三个世纪的常秉终于走了。机器系统检测确认了常秉每一个器官后,确定可以给常秉收尸了。

……

常秉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一生的回忆涌上了自己的面前。

从呱呱坠地,到被父母疼爱,到小时候苦恼作业,甚至贪心偷家里的钱买零食,被暴打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然后是青年追逐偶像,渴望虚荣,到中老年,关心时代宇宙,在工作中和同事相互交心来往。

以及在后来的战争中的,对一个个人离去的无奈,一个个人袒露心胸的感动。

渐渐地的,常秉探索完了所有记忆后,一些模模糊糊似乎不是自己的记忆混在了自己的记忆中,在这些记忆中,自己是这个时代的军人,或是的一位科学家,亦或是芸芸众生的基础工人。

对着这些也开始涌现的记忆,常秉渐渐开始分不清,这一生自己到底是什么。自己似乎是一个多重人生存在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