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从太多年了,对于他们的命令、他们的指挥,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地服从。她穿着睡衣、拖鞋,跟着傅斯愉跑出了院门,跑到了村路上,看着前面奔跑的傅斯愉呼叫:“小鱼,别跑,回来……”
傅斯愉分明听到了,可脚步不停,却是跑得更快了。
傅斯恬机械地跟着她跑,跌跌撞撞,昏暗的村路忽然变成了重影层层叠叠地往她的眼前压来。
像没有尽头的、没有生息、不知道要通往哪里的道路。
傅斯恬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追,甚至,为什么要活?
这个世界好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奔跑,她都跑不出这个桎梏。
她好累啊。
她还能到哪里去。
她可以就这样倒下去,再也不起来吗?
前方十字路口有两束明显的黄光亮起,明显直行来向有车要来。傅斯愉不管不顾的背影,还在不停地向前,即将横穿。
那一秒钟,她张开了口,想要叫她:“小心,车!”
可是那一秒钟,仿佛恶魔附体。
她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