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平静下车,素净的裙摆染了红,就像是娇艳的牡丹开在荒无人烟之地,性子尤为坚韧。
群臣穿着缟素,陪着太后站在丹犀上,目视着她一步一步上前。
太后两鬓白了些许,憔悴沧桑,但一双眸子里淬毒,这个时候没有高喊长公主弑君,反而很安静望着群臣给长公主行礼。
丹犀前一片寂静。
秦相满面风霜,见到长公主来后似有了主心骨,道:“长公主遵循先帝遗嘱,辅助幼主,今日陛下驾崩,还望殿下重回朝堂,另立新君。”
荣昌侯冷斥一声:“长公主是辅助幼主,不是皇帝,新君人选当由太后做主。”
秦相讥讽回去:“太后不问朝堂事,不懂政,如何选择,选举出来的人若是品性不端,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太后立新君是立别人,长公主立新君,只怕就是立自己了。”荣昌侯嘲讽。
长公主抬眸,白雪皑皑使得精致的五官尤为冷清,坠入湖般的凄冷。
她不言语,众人便各自争吵起来,太后高呼一声:“长公主,可否与哀家进殿细说。”
秦棠溪轻轻浅浅地看了她一眼,抬脚往殿内而去。
太后紧随其后,关上那道沉重的殿门,将朝臣的吵闹声都阻隔在外,明姝百无聊赖地站在台阶下。
殿内昏暗,秦棠溪轻车熟路的点亮了一人多高的铜枝灯,璀璨的亮光照清了太后面上的阴狠。
“郡主在哀家手中。”
秦棠溪淡笑,“那又如何?”
“没有人,你如何立储君?”太后张狂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