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略有些香气,与明姝身上的不同,秦棠溪识得这种香味。
青楼楚馆的女子多爱浓郁的香料,明姝身上都是这种味道,但进入府里后就鲜少再用,遑论会在袍服上面熏香。
齐棠溪将袍服递给婢女,吩咐道:“下去吧。”
婢女捧着衣裳就退下去了,屋内传来哗啦水声。
秦棠溪未曾多想,推门就进去了,“不是说晚归,怎地就回来了,还有,你这么早沐浴做甚?”
屏风的人影动了动,明姝就紧张得不行,“无事就回来了,殿下今日出府了吗?”
“去了信安王府?”秦棠溪肃然地绕过屏风,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水中人的身上。
“殿下,别往前走了。”明姝脸色一红。
秦棠溪当真止步,但眼睛可没停止,堂而皇之地上下打量自己的猎物,“你去哪里了?”
“我同陈郸去办事了。”明姝眼睛朝下看了看。
“户部最近忙些什么?”
“也无大事,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有些调动,来了些陌生的面孔。陈郸说是新调来的人,让我离他们远一些。”明姝紧张得在水下捏紧了手指头。
秦棠溪扫了一眼,道:“那是陛下安插进来的,若不努力,你这金部主事的位置也会被挤下去。”
几月来,明姝循规蹈矩,没有突出,也没有犯错,无功无过,又无人从中打点,很有可能被人穿小鞋。
“不会,康平县主说会照顾我的。”明姝心思不定,使劲搓着手腕上的皮肤。
长公主神色平静,但浓黑眼眸里的光比来时黯淡不少,细细密密的视线就像一层又一层叠加的网一般,慢慢地将她缠绕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