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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闷闷地应了一声。

秦棠溪也不再去管她,一人出了卧房后,婢女提着灯火。

春夜里还是有几分寒凉,灯笼被吹得四下摇曳,影子都跟着几分晃动,婢女握紧灯笼,身后的长公主一直没有说话。

更深露重,两人默然走到一间鲜少有人来的院子里,长公主接过婢女手中的灯火,徐徐走进屋里。

婢女站在门口冻得脸上生疼,朝着左右不停地张望。

屋里的信枝被贸然叫来后,心中又慌得厉害,在屋里不停晃动,见到长公主的身影后慌不择乱地就跪了下来,“殿下。”

“声音小一些。”秦棠溪将灯笼置于外间,自己一人走进去,瞧着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暗自皱眉,道:“孤不想同你多话,今日你是领着弥珍的吩咐去胡府,另外那枚玉佩是从明姝处私自取的。”

信枝登时就愣了下来,“殿下的意思……”

又是没长心眼的孩子,秦棠溪揉了揉额头,“你的卖身契在孤的手中,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随着弥珍进宫,二是拿着银子出府,两条路随你走,但你一旦说了不该说的话,不仅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的家人也会被挫骨扬灰。只要记住一点,今日是弥珍自己攀权附势,而你不过贪了银子去帮她传话。”

“懂、懂了,我想回家。”信枝迷迷糊糊,抬眸只见殿下过分清冷的侧颜。

秦棠溪在屋里慢慢地行走,修长的手指学着小姑娘的样子慢慢地扣着袖口上暗纹,眼神却格外地渗人,“信枝,坚持己见才能保长生。从今以后,忘了明姝才可,若是不成,你知道下场的。孤不是善人,行的就是草菅人命的手段。”

信枝心尖慌得一抽,眼眸里怎么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恐惧,“明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