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谙脸色阴沉,“今日我在玉楼春撞见了长公主。”
“长公主?”荣昌侯愣了愣,“她去玉楼春作甚?”
“我怎么知道……”吴谙咬牙,眸子里崩出一缕憎恨,“信国公一事本就惹得她不快,这个时候儿子担心她以此事作要挟。”
本朝虽然没有律例不准朝臣去花楼,但是秦棠溪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把持着朝政不归还政权,往日里行事甚是狠辣。若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损失可就大了。
“你怕什么,皇帝都已及笄了,再过不久就会亲政,谅她这个时候不敢轻举妄动,我可是皇帝外祖父。”荣昌侯满不在乎道,夜里冷风灌进身体里冻得瑟瑟发抖,实在忍受不知就将儿子推开,自己转头进屋。
吴谙心中放不下,翌日朝后就找皇帝去商议。
街面上的花灯少了很多,永平巷子里的灯笼也拆了些,走进去的时候还是能感到那股热闹的气氛。
平儿再度跨进玉楼春的时候,嘴巴里嘀嘀咕咕:“殿下这是怎么了,这里的人个个那么不正经,怎地就往这里跑。”
而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管事正在给明姝上药,口中劝说道:“昨日救你的那位贵人又来了,你不想去伺候小侯爷,就去见见她。”
铜镜里的女子额头上一块猩红的疤痕,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泛着纸白的唇角微微抿着,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吴谙油腻的脸,而是长公主淡漠睥睨的眼神。
镇国长公主秦棠溪是本朝最显赫的女子,就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皇帝五岁登基,十年来都是长公主代为摄政,这样的女子风华与才情都是上天赐予的。
明姝忍着全身颤栗咬牙不肯说话,落在肮脏的地方,她就不再是清雅高贵的信国公府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