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督主听见他的话,就是用这种眼神打量他,仿佛穿透皮肉,一直看到他的骨头。对方看了很久,久到乌草以为自己要受罚时,忽然感到手臂一凉。

——督主用刀挑起他的袖子,露出里面新旧交叠的伤痕,都是周美人用鞭子打的。

督主问他,“疼么?”

“疼。”他喏喏回道。

头上传来一声轻笑,随即毫无预兆地,冰冷的刀尖划开他的伤口,皮肉绽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乌草忍不住瑟缩,但督主用染血的刀抵住他的下巴,“记住这种疼,若是背叛公主,本督会让你比现在疼一万倍。”

乌草回过神,下意识碰了碰胳膊。

那道伤至今未好,但他不后悔,留在永和宫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他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努力变得更厉害,才能报答公主。

……

越长溪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攻略”一个宫人,她正脚步匆匆,带着卫良进殿。

今晚的事不能外传,越长溪屏退宫女,自己点燃桌上的蜡烛,用脚勾出凳子,示意卫良,“你坐这。”

“是。”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卫良一路都很顺从。他并未多言,沉默地坐在凳子上,两手搭着膝盖,眼睛微微垂落。橘色烛火照在他苍白的面孔上,削弱了他身上的冷冽感,竟显出几分可怜。

越长溪:……以后还是白天见卫良吧,再来几次,她很难不犯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